我的百草园
童年的快乐在何方?我有时质问自己。在飞驰的过山车上吗?在精致的旋转木马上吗?不,那不过是快乐匆匆掠过少顷罢了。而唯独在农家一园之中,藏下了我永久快乐的因子。
此是一片不大的园子,本是爷爷的后院。因年老体衰,搁置起数年无用。园子紧靠着村耕地,一望无际肥沃的黄土,托着远山,负着深林,应蓝天白云之环抱,接远山近水之衬托。在春之时,土地上绿芽萌发,河水解冻,山间增绿,地蕴生机。为夏之际,黄毯上麦秆摇曳,溪流奔腾,翠覆苍山,万千生意。当秋之至,田地中金黄灿灿,水载黄叶,萧瑟秋山,尽皆入目。而冬是时,黄土上千里凄凉,冰封大河,雪盖群山,满目银装。园外之景即如此。
转视园内,另是一番风景。虽土坯围墙,却严严夯实。以木为门,桃符尽有,流露的'乃中华文明传统。从大门入,西为草棚,满负秸秆,是为牲畜之“主食”。至于东侧,那就是农民的帮手们的家了。并不宽敞,而对他们来说,已就是一个温馨的家了。园子虽已搁置了数年,但本应有的家伙什一应俱全,农家气息跃然四围。
园深处,便是行行大树,排排盛绿。从边上到中间,排排紧靠,布置均匀,实有整齐之感。树群中,有苹果树、李子树、桃树,各为艳丽。苹果树总是害羞的娃娃,长得愈大,脸就由绿愈发地红。不过我就是喜欢这红,所以常与它玩闹,在枝枝丫丫之间,与红共舞。而那李子树,高高在上,把那些鲜亮的果子也吊得高高的,我这小童,又如何攀得上去呢?这又如何难得到我?找了个铁网子,弯折成碗形,找了些铁丝胡乱绑在木棍上,迫不及待地去摘取那些“胖娃娃”。可这技艺不佳,损多得少,加之做工粗劣,那工具早就坏掉了。也怪我意志不坚,见此状,也就罢手了。闹桃树的一番,也就不必再说了,但也就是我童年天真的乡村乐趣,落在了这朴实的农园中。
这就是我的百草园,虽无百草,却藏着我永生难忘的快乐的记忆。